清玩,包括金石、书画、花果等文房诸物总称。一清一玩便见态度,玩的是物,清的是心。
清玩者,其趣必闲。兴之所至,适可而止,若即若离间,以清雅之物,养清雅之德性。李渔《闲情偶寄》中云:“器玩未得,则讲购求;及其既得,则讲位置”。于文人而言,席上、梅下、书案等皆可置玉,昔人雅物,巧陈妙置,俨然一幅清居画卷,令斋室妙添幽致,足可赏心怡情。
在玉器清玩中国人一般将有关期盼含蓄地表现在某一种具体的事物中,尤其是人们向往的福、禄、寿、喜、财等等的祈求,通过象征、谐音、表号等方法,寄寓于物件之中。所谓玉必有意,纹必吉祥。
玉器清玩所反映的,也是一种吉祥祈福的文化。所以玉器中纹饰都有特定的象征(吉祥)意味,是一种形象化的符号。比如,蝠和佛手表示“福”,鹿或香炉表示“禄”……至于玉石本身,可谓鹤立鸡群,因为其品洁,所以便成为五德的象征。
玉器清玩,体小形微,却因其传承于文人案头,而内涵丰富、趣味横生。闲置几上,便为室徒增清雅氛围。纵不把玩,闲赏也有意趣,枯索生活也因之而明亮通透起来。
赵希鹄著《洞天清禄集》有云:“明窗净几,罗列布置;篆香居中,佳客玉立相映。时取古人妙迹以观,鸟篆蜗书,奇峰远水,摩挲钟鼎,亲见周商。端研涌岩泉,焦桐鸣玉佩,不知身居人世,所谓受用清福,孰有逾此者乎?是境也,阆苑瑶池未必是过。”描写了理想化的清玩环境。
而玉器清玩之道,当数以实用性与仪式感并重的自娱为最高境界,其意趣深邃,崇尚自然。是由文房中的百般精致雅逸的玉器,追逐模拟创造着理想中的自然。在自然生态中,瘦梅病柳、石之皱瘦漏透、冬日养虫啼鸣,园中饲鹤相嬉,同样是雅士之爱,情怀之寄。
清玩,是一种仪式,是愈俗的良药,让我们脱离混沌的状态,然后止而能观、定而生慧,繁琐的生活,也清净明朗起来。